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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慧玲论笑笑先生是徐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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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先生《金瓶梅》作者屠隆说的重要证据之一是发现屠隆用过“笑笑先生”的化名,《金瓶梅》第五十六回的《哀头巾诗》和《祭头巾文》出自《山中一夕话》(即《开卷一笑》),认为此书卷一等题“卓吾先生编次,笑笑先生增订、哈哈道士校阅”,卷三却题“一衲道人屠隆参阅”,可以认定笑笑先生、哈哈道士、一衲道人、屠隆均为同一个人,一诗一文的作者正是屠隆。他对《山中一夕话》的发现之功是不可磨灭的。笔者在认真研读了*先生的大作后,却发现了新的证据,认为笑笑先生是徐渭,并发现《花营锦阵》中第22幅春宫图《鱼游春水》的作者笑笑生亦是徐渭,特提出与*先生及有关专家、学者商榷。

《山中一夕话》

其实哈哈道士并非笑笑先生,在《山中一夕话》三台山人题于欲静楼的序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

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谓话果胜于书乎?不无积话成书,无书非话,因书及话,无话非书。

奈今人读书者多,善话者少,只缘未得睹书豁其襟怀,娱其心志,以致名言日减,佳话无闻。春光明媚,偶游句曲,遇笑笑先生于茅山之阳。

班荆道及,因出一编,盖本李卓吾先生所辑《开卷一笑》,删其陈腐,补其清新,凡宇宙间可喜可笑之事,齐谐游戏之文,无不备载,题曰《山中一夕话》。予见之,不禁鹊喜。

这段话明确告诉我们,三台山人是在茅山之阳遇到了笑笑先生,笑笑先生拿出一编本是李卓吾先生所辑的《开卷一笑》,笑笑先生已经将《开卷一笑》删其陈腐,补其清新,题为《山中一夕话》,三台山人见之鹊喜,为之作序。这也就告诉我们所以改《开卷一笑》为《山中一夕话》的原因。而书中上集七卷版心所以仍刻《开卷一笑》,正是尊重原为李卓吾所辑的著作权。

《续修四库全书》册《山中一夕话》序

本文所依据的《续修四库全书》第册所收《山中一夕话》分为上下两集,上集多为诙谐小品和寓言,下集为笑话。上下集各七卷。每半页8行8字,单鱼尾,小黑口,四周双边。卷端两行上刻有卓吾先生编次、下刻有笑笑先生增订、哈哈道士较阅。字迹完整的有以下七卷:上集的卷一、卷四、卷六、卷七和下集的卷二、卷四、卷七。上集和下集的卷三仅刻有“一衲道人屠隆参阅”,上集卷三“笑笑先生增订”和“哈哈道士较阅”缺如,下集卷三仅有“一衲道人屠隆参阅”一行,其余字均缺如,题有“一衲道人屠隆参阅”的周围栏线有明显的描画痕迹,其它各卷卷端均无“一衲道人屠隆”的名字出现;上集卷二卓吾下缺“先生编次”几字;上集卷五、下集卷一、卷六“笑笑先生增订、哈哈道士较阅”缺如;下集卷五之卷端全部缺如,仅有空框。上集除《疙舌赋》、《妓家祝献文》、《火娼诵》、《嗟嗟说》、《答祭酒文》、《辞美人赋》等十几篇文章没有作者署名外,其余均有署名,下集各篇笑话均未注明出处。上集有四篇署名为一衲道人的文章,包括*霖先生指出的《别头巾文》。从以上版本情况分析,所谓屠隆先生较阅,应是后人发现有几篇一衲道人署名的文章,而屠隆又用过一衲道人的化名,为方便销售或其它目的,将原来的字迹剜掉后将“一衲道人屠隆较阅”几字补刻上去,以假乱真的。可见此书半数以上卷端题署的“笑笑先生增订,哈哈道士较阅”为两个人是不必怀疑的。那么,笑笑先生既然不是哈哈道士,又不是屠隆,是谁呢?笔者认为是徐渭,考证如下:一、徐渭在茅山遇到三台山人

并托付手稿具有可能性

笑笑先生所得到李贽的《开卷一笑》不会是李贽亲手递交,从三台山人的序中可以看出,笑笑先生增订前李卓吾所辑的《开卷一笑》已经成编,从后来《开卷一笑》和《山中一夕话》有两个版本流传的情况看,笑笑先生得到的应该是已经付印或传抄的《开卷一笑》,并据此编而增订的。当时身居官位,大名鼎鼎的李卓吾先生是不可能亲自将自己的作品交给别人去“删其陈腐,增其清新”的。

临摹徐渭像

(张孝思)

徐渭去过茅山,而且在距茅山仅40公里的南京住了将近五个月。万历三年()十月,徐渭乘船由杭州北上经镇江到南京,会诸老友,游览名胜,拜谒明太祖朱元璋陵,有《恭谒孝陵正韵》等游南陵诗。明孝陵就在南京市东郊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茅山西侧。春天,徐渭还在南京应约登燕子矶观水师校阅,派长子徐枚携书赴北边拜望老同学吴兑。夏初,应宣府巡抚吴兑之邀北上。徐渭有认识三台山人余象斗的可能性。余象斗,字仰止(亦作余世腾),自称三台山人。明代福建建安人,生卒年均不详。建阳余氏刻书历史悠久,自宋时余靖庵摹刻《列女传》,兹后递代相承,子孙世业,直至清初,仍有作品行世。其间最有名的书坊,首推双峰堂,而余象斗便为双峰堂主人。据周心慧《明代版刻述略》考证:“辛卯之秋,不佞斗始辍儒家业,家世书坊,锓籍为事,遂广聘缙绅诸先生,凡讲说,文籍之裨业举者,悉付之梓。”[2]可见辛卯之秋,也就是万历十九年(59年),余象斗建有书坊并从事刻书之业是无疑的。双峰堂所刻书或有刊署余象乌、余世腾者,据考皆为余象斗的别署。[]双峰堂所刻小说,数量极多,如《水浒传》、《三国演义》、《列国志》、《两晋志传》、《两宋志传》、《大宋中兴岳王传》等。署名徐渭的《英烈传》曾由双峰堂刻印出版。徐渭年春,曾从绍兴来到福建顺昌,住在内兄潘伯海的驿丞署中,又游福建武夷山诸名胜,有《入武夷寻一线天,道中述事》、《言游武夷道中抚景,因忆往年尚宾吕君天台之约》等纪游之作。顺昌县与建阳县相邻,以文为业的徐渭岂会错过结识刻书世家余象斗的绝好机会?而徐渭当时潜心戏曲研究,已小有文名,余象斗也有机会结识他。二、《山中一夕话》部分文章

显露出徐渭的个人特色

(绘画)徐渭

.徐渭的写虱癖嘉靖四十四年秋,徐渭病狂,他在《海上生华氏序》一文中回忆道:

走拔壁柱钉三寸许,贯左耳窍中,颠于地,撞钉没耳窍而不知痛。逾数旬,疮血迸射,日数合,无三日不至者,越再月,以斗计。人作虮虱形,气断不属,遍国中医不效。[2]

徐渭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题咏虱子,晚年还刻有两枚“青山扪虱”的图章,对虱子可谓情有独钟。而《山中一夕话》中直接以虱字命题的文章就有六篇之多:《骂虱文》、《虱蚤相诟解》、《鸠虱对》、《辨虱》、《虱诵阿房宫赋》、《禹玉赠介甫虱颂》。其中上集卷六页署名为谈一贯的《骂虱文》,几乎可以作为徐渭的一段人生写真:

嗟汝虱,汝为生甚微,无爪甲声窍,跳跃蛰*,出蚋蠛蝇蚊下,最为昆虫不齿。独体温泽而动舒徐,敛首饬躬善韬避。乐亲近人,尤不厌贫寒,安予敝陋。

予始怜之,容汝长衣带之间,近垢泽而亲肌肤,成巢穴以繁子孙。三世一体,汝当予念也.讵意汝外巽而中悿,喙细而欲无厌,擒腴乐肥,探入毛窦饱予脓鲜乃已,使予衍仪于爬搔,惊扰于梦寐,甚所不堪。

垢腻如稽康,臭秽如士蔚,咸汝之能。为我辱予亦且弗汝责,第福过灾生,体重艰行,予将唾取之,磔汝身首,摔裂焰啮无不至,使汝无噍类,汝亦奚怪予哉。

从作者对虱子又怜又恨又无奈,最后不得不将其置于死地的情形来看,与徐渭对张氏的又怜又恨最后竟将其杀死的情况多么吻合。

也只有妻子才能与主人“长衣带之间,近垢泽而亲肌肤,成巢穴以繁子孙。

”而“福过灾生”句,又不能不使人联想到徐渭在受胡宗宪所赠之数百金,置办房业,娶妻生子之后突然大祸临头,妻死家破,入狱数年的情景。

其余几篇恕不一一列举。未以虱字命题,却在内容中提到虱子的也有不少,比如下集卷六有一篇《村学传误》(页)的笑话,开头一句为:“曹元宠题村学堂图云:此老方扪虱。”徐渭自己做过村学先生,此处的“扪虱”又与徐渭自刻的两枚《青山扪虱》图章相合。上集卷二的《圊童命书》中也有:“瘪皮虱沿上了耳朵根”之句。我们可以从这些与虱子相关的文字中找到徐渭所以对虱子情有独钟的缘由,他正是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比作位卑体贱却仍在挣命的虱子的。试问还有哪位作家,哪部著作会对虱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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